“麻屋子,红帐子,里面住个白胖子。”花生的原名叫落花生,简称为“花生”。
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后,花生这个白胖子才开始在美洲之外的地区传播。大约公元1500年(弘治年间)从福建登陆,传入中国。
它凭借着极强的生命力,扎根在中国大多数省份的土地上,再经过了数代劳动人民的探索与养殖,花生成了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食物。
花生在生长的过程中有黄色蝶形花,受粉后子房迅速生长,钻入土中,子房在黑暗中发育成荚果。这就是花生结在地下的奥妙。
在客家话以及粤西地区称花生为番豆,福建及台湾的闽南话称为涂豆,日本俗称唐人豆或南京豆,欧洲一些国家称它为中国坚果。
其实关于花生,是否为外来物的争议一直存在。有人认为古代文献中所述的“千岁子”应该是中国的原产花生,诸如唐代《酉阳杂俎》记载:“形如香芋,蔓生”、“花开亦落地结子如香芋,亦名花生。”
不过根据后来的考证,千岁子和香芋都是蔓生植物,果实和花生都比较相似,古人把它们混淆了也是有的。
尤为重要的是,“花生”在《酉阳杂俎》出现后的一千多年里,再也没有与花生有关的记载。就连天天喝酒的李白、苏东坡等一干文人和江湖好汉们,也不见有用花生下酒的文学作品。
且随着基因技术的发展,花生也被确认为杂交起源的种,它的两个亲本,原产地均在波利维亚,巴拉圭一带。
所以目前来看,我们现在所熟悉的花生,的确是原产于南美洲的作物,因为大航海时代的到来,花生等各种美洲的农作物便从我国的东南沿海陆续登岸。
在如万历年间的《仙居县志》记载:“落花生原出福建,近得其种种之。”这表明福建可能是引种花生最早的地方,不过,这个时候传入的花生是很小粒的花生。文献中记录的最早的花生烹饪方法,是为弘治十六年(公元1503年)《常熟县志》的记录:“落花生,三月栽,引蔓不甚长,俗云花落在地,而生子土中,故名。霜后煮熟可食,味甚香美。”
不过此时的煮花生办法, 并不是我们现在用花椒卤煮的吃法。
直到明朝末年成书的《阅世编》一书,才有了用沙子与去壳花生下锅同炒,“用沙微炒,以色淡黄为度,则味松而香”。
这种用沙子炒花生的方法,一直延续到现在,优点就是沙子导热,能让花生受热均匀,后来炒花生多用带壳花生下锅,沙子还能让花生壳在炒制的过程中避免爆裂。
由于花生的生命力非常顽强,对土地的要求不是那么严格,只要不是盐碱地,给块土地就能存活,产量也大,味道好,还能当经济作物,这就让花生在清代就早早体现出了它的优点。
也就是后世许地山先生《落花生》一文中提到的花生的那几个优点:味道香美、能榨油,尤其重要的是价格还便宜。
到了清朝乾隆年间,卤花生出现了。当时成书的《本草纲目拾遗》一书提到,新出现的花生烹饪方法是放到糖水里加酱油烹煮;
同期成书的《醒园录》就提到盐水花生的作法:带壳花生下盐水锅煮滚,然后连汁放入缸内,三四天后可食。可见从那时开始,中国就已经出现了甜与咸之间的“命运PK”。
到了19世纪中期,当国人再也不满足于小粒的花生时,北美洲的大花生开始从山东进入我国。进一步丰富了花生的品种和口感,也成为国人普遍接受的小菜。
民国时期,鲁迅自称喜欢一边读《天演论》一边吃花生;而老舍则是喜欢一边看《水浒传》一边吃花生。
如今,有酒的地方,就有花生。夜市江湖离不开它,人们在指点江山,谈天论地时双手也不曾得闲。
抓几颗花生丢入口中,齿颊开合间,脆脆的花生米碎裂在口中,咸脆的苔条随之四散在口腔,酥酥脆脆的口感,极具诱惑力,直引得人一粒一粒地往嘴巴里送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