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千年前,人类最后的一支迁徙大军从亚洲出发,跨过白令海峡向美洲腹地进发。他们哪里会料到前方将有美洲印第安人的围追堵截和残忍杀戮。
因纽特人(Inuit)且战且退,退至北极圈内。时值寒冬,印第安人以为因纽特人不久就会被冻死,便停止了追杀。谁料,因纽特人在北极生存了下来,创造了人类生存史的奇迹。
因纽特在部落语意为“真正的人”,还有一种叫法为“爱斯基摩”(Eskimo),在素有积怨的印第安部落语意为“吃生肉的人”。
因纽特人属于东亚蒙古人种的一支,身材矮小粗壮,黄皮肤,黑头发,眼睛细长、鼻子宽大。
总人数约13.9万左右,阿拉斯加有约4.1万人、西伯利亚地区有1.1万、格陵兰岛有5.3万人、其余3.4万人分布在加拿大北部的北极冻土带岛屿上。
吃生肉的人
因纽特人确实吃生肉,虽然很早掌握了生火的技能,但缺少燃料,北极地区气候严寒,也不适合植物生长,生吃可能是最好的选择。
因纽特人有时会故意将鱼肉先埋在地下,让鱼肉稍微腐烂再挖出来吃。研究支撑了这种做法的科学依据,所有的生命组织都含有酵素,用于分解食物,供给身体体力和耐力。
食用这种“腐鱼”,人体不必再分泌大量酵素来助消化,节省了能量(跟你喝养乐多效果差不多)。
地上跑的,海里游的都可能成为因纽特人的食谱:海豹、海象以及鲸类,驯鹿、麝牛、北极熊以及一些小动物,反正打到什么吃什么,来者不拒。
狩猎是因纽特人的看家本领,族人多从事陆地或海上狩猎,辅以捕鱼和驯鹿。6~8月以打鸟和捕鱼为主,9月猎捕海豹和驯鹿。
捕猎的工具也有很多种,尽管步枪取代了传统武器,但鱼叉还是使得最顺手。
传统的因纽特人生活,不是在迁徙,就是在迁徙的路上。因纽特人家家都养狗,拉雪橇,捕猎离开不它。爱犬会带着主人,寻找海豹换气的孔。
警惕的海豹会留好几个换气孔,猎人们便分工合作,守候在各个洞口。爱犬一声不吭地趴在雪地上,等待着海豹送命。
有时一等几个小时,有时一等好几天。不过猎人都是极有耐心的,因为如果他不带食物回去,全家人,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跟着饿肚子。
猎人把海豹带回去,族人自然都很开心,但他们不会忘记发现换气孔的那只爱犬。会把最好的肉分给它,等吃到半饱再拿走肉块。
在这寒冷的地方,人和动物都不能吃得太饱,要随时准备战斗。
因纽特人战斗力很强,能抵御零下几十摄氏度的严寒和暴风雪,夏天奔忙于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中,冬天挣扎于漂移不定的浮冰之上,仅凭一叶轻舟和简单的工具,去和地球上体积最庞大的鲸鱼搏斗。
用一根梭标甚至赤手空拳,去和陆地上最凶猛的动物之一北极熊较量。
相比,因纽特人的婚姻倒是平淡无奇,没有太多的仪式。
女性年纪一到便跟着他族的男人走了,这一走可能就是一辈子。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下,为提高婴儿的成活率,因纽特人很早就依靠集体的力量养育后代。
久而久之,孩子可能辗转在几户人家长大,真的是叫行万里路吃百家饭。
现代的因纽特人
因纽特人在过去几千年里,虽然生活得自由自在,并没有外人打扰,但其发展却极其缓慢,没有货币,没有商品,没有文字。
甚至连金属也极少用,是一种全封闭式的自给自足,一种真正的自然经济,与人类历史上的新石器时代差不了太多。
直到16世纪,西方持枪的狩猎者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。于是,毛皮商人、捕鲸者、传教士们接踵而至,本来冷冷清清的北极,顿时变得热闹非凡,世界各国的报刊也频频出现“爱斯基摩”的字眼。
生活在阿拉斯加北坡自治区的因纽特人最为幸运,因为这里有两处美国最大的油田,他们每年可以从石油公司那里,领到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。
有些因纽特人即使有了工作,拥有财富,但仍然会外出打猎,老祖宗的手艺不能荒废。
改变是必然的,以前住的冰屋伊格鲁(igloo)早不复存在,代之以装有下水道和暖气设备的木板房子。
用海豹皮做成的小船尤米安克(Umiak)也已经进了博物馆,而为水上摩托所代替。
狗拉雪橇已很少使用,人们大部分都用上了汽车;为了抵御冬天的严寒,兽皮虽然仍必不可少,但外面却罩上了非常漂亮的尼龙布。
孩子们可以就近上学,直到高中毕业;大人们在工作之余,也可以坐在家里看看电视,听听收音机。
因纽特人的身体、文化以及生活方式,注定要生活在严寒的生态环境之中,为了生存他们已经适应了几千年。
可是,自人类工业时代以来,人类将埋藏在地下的有机燃料大量地挖出来燃烧,造成了生态环境难以接受的碳排放速度,进而导致全球温室效应的快速增加。
现在,全球气温平均升高的幅度、比工业化前升高了1摄氏度,这个速度还在增加,估计未来数十年会升高2摄氏度。
这还是平均气温,在北极圈温度升高的幅度会更大,如果未来北极大部分的积雪、冰川融化,因纽特人就不得不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,毕竟雪橇在泥地上是拉不动的。
但是,他们的身体能适应温暖的环境吗?